2008年7月,法国佳士得拍卖行发布公报宣布,将于2009年2月举办“伊夫·圣洛朗与皮埃尔·贝尔热珍藏”专场拍卖会,其中包括在战争期间被英法联军劫掠走并流失海外多年的中国圆明园流失文物鼠首和兔首铜像。这一消息传到中国国内后,引起强烈反响。
2009年2月25日晚8时,在法国巴黎大皇宫举办的“伊夫·圣罗兰与皮埃尔·贝尔热珍藏”专场拍卖会上,编号为677的鼠首以900万欧元起拍。可容纳1200个座席的现场无一人举牌,只有三位电话买家在竞相出价。拍卖师称电话代理人为“窦玛”。经过1000万、1100万、1200万、1300万的竞价,最后鼠首以1400万欧元落槌成交。此后,编号为678的兔首直接以1000万起拍,最终也以1400万欧元成交。买家也是通过电话参与拍卖。
面对这一拍卖结果,中国拍卖行业协会副秘书长郑鑫尧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从1985年马首铜像售价的1500美元到这次鼠首和兔首铜像分别拍出1400万欧元,圆明园兽首铜像24年涨了1.2万倍。仅仅从纯粹的艺术品拍卖市场角度看,如今的价格也远远大于这两件文物的内在价值。因此,他呼吁国人要警惕有人利用我们的民族感情进行恶意商业炒作。
据郑鑫尧介绍,圆明园兽首铜像,又称圆明园十二生肖铜兽首、圆明园十二生肖人身兽首铜像。圆明园兽首铜像原为圆明园海晏堂外喷泉的一部分,是清乾隆年间的红铜铸像,也是原圆明园喷水池中“水力钟”的喷头。该“水力钟”的全称为“十二生肖报时喷泉”。十二生肖兽首铜像呈“八”字形,分列在喷水池两旁的人身石台上。每个动物就是一个喷泉机关,每到一个时辰,相应的动物口中就会喷水两个小时。
上世纪80年代仅为1500美元。
郑鑫尧说,1985年,一位美国古董商在加利福尼亚州一处私人住宅内无意中发现了圆明园马首铜像,和它在一起的还有牛首和虎首铜像。这位古董商以每尊1500美元的低价买下了这三件铜首。从1987年到1989年,这三件圆明园铜兽首以及猴首铜像相继出现在纽约和伦敦的拍卖会上,当时最高成交价是马首,仅为25万美元。
香港拍卖令国人认识了圆明园兽首
2000年4月底和5月初,在香港佳士得和香港苏富比的拍卖会上,牛首、猴首和虎首铜像现身。当时,这两家拍卖公司拍卖流失文物的做法,引起了中国香港和内地社会各界的极大愤慨。最终中国保利集团公司毅然参拍,以774.5万元港币拍得牛首、818.5万元港币竞得猴首,而虎首则以1544.475万港币成交(价格均包含拍卖公司佣金)。
2007年9月初,苏富比拍卖公司发布消息称,将以“八国联军-圆明园遗物”专拍之名拍卖马首铜像。消息传出,各界哗然。中华抢救流失海外文物专项基金率先发表声明“坚决反对公开拍卖马首铜像”,并提出应以公益方式实现马首回归。关键时刻,港澳爱国企业家、国宝工程顾问何鸿燊博士于9月20日拍卖会举行之前以6910万元港币购得马首铜像,并宣布将其捐赠国家。唯一没有拍卖公司介入、而是以公益方式回归的是猪首铜像,不过也与何鸿燊有关。美国收藏家同意将猪首铜像转让给该专项基金。2003年9月,何鸿燊向该专项基金捐款人民币600余万元将猪首铜像购回。
1400万欧元远大于文物真正价值
郑鑫尧表示,这次鼠首和兔首铜像在巴黎分别拍出1400万欧元的价格从商业角度看,完全匪夷所思。著名文物专家、中国文物学会名誉会长谢辰生昨天表示,鼠首和兔首铜像仅仅是建筑构件,如果不跟圆明园联系起来,如果不跟英法联军侵略联系起来,价值就不可能是很高的。因为有了这个联系,它就有了新的价值,这个价值就是国耻的见证。
中国文物学会副会长李晓东昨天也认为,圆明园兽首的价格完全是被炒作起来的。它们作为建筑构件,离开了建筑,其价值就大为降低,大打折扣了。所以它们不像一幅宋代很有名的画和一尊商代很完整的青铜器那么有独立的价值。现在这样的炒作,助长了商人谋利的需求。所以说,第一次拍卖,3尊铜像也就3000万元港币左右。到了2007年,一个马首就6910万元港币,都是这么炒上去的。这次巴黎的拍卖,从商业运作上来讲,自然要高于6910万元港币的这么一个价格。所以整个过程就是一种商业炒作,并不反映这两件文物真正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