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笑亦分南北
就在前天,我突然想到一句话:身处后现代时代,不会懂得在笑中寻找解脱是很难生活的开心的。这句话不是在哪里看到的,也不是哪位大师说过的,而只是我一时兴起想到的。或许为最近看的几部关于后现代主义的电影影响,也或许只是在心里专著于“美只是来源于语言学的不同拼凑”这个命题,突然这句关于后现代和笑话的句子就冲了出来。且不论它对于错,就现代社会、现实生活而言,不能找到一个合适的“放下”的方式,是及其难耐的。而能让人发笑的事物就恰恰填补了这种难耐,倘能一笑生活也就轻松了,而当笑完之后若能让我们有所思考、有所希翼,那当是快速生活中容娱乐与学习并举的大事了。我觉得用笑话、笑声来消解生活,观看喜剧,抑或搞笑电影是最好的方式。现在的国内电影市场在幽默剧这方面,虽然新片不断,如最近的低成本电影《棒子老虎鸡》、《大电影系列》都在“恶搞”上炉火纯青,但是我觉得幽默搞笑片做的最好的依然是冯小刚以前的贺岁片和周星驰的搞笑电影。冯在北,周在南,大有二分天下之势,下面就谈谈两位同是喜剧题材的电影的不同,简单做几点比较。
地域文化差异下的不同幽默。冯的电影主要是以北方小市民的生活为背景的,主要从北方人,特别是北京人对幽默的感觉上下手,来诠释平常生活中的喜剧情节。这使得冯的电影里或多或少的都带有点北京味。如《甲方乙方》、《大碗》、《一声叹息》等都是以北方小市民的生活为基调的,对白也都是带有京味的普通话。喜剧成分都是来源与这种京味的普通话的感觉以及生活中幽默形式的集结。其片中透露出来的生活气息很浓。周星驰身处香港,所拍的电影也同样是表现小人物居多,但是他电影中的背景、基调都是以香港、广东的文化氛围为蓝本的,近期的《长江七号》虽说在周的家乡宁波拍摄,但是味道依然是广东和香港的。对白多是广东话,幽默成分也以广东话中所固有的笑料、方言为基础,这就是所谓的“无厘头”。如《逃学威龙》系列等。所以有时候看翻译成普通话的周星驰电影会觉得搞笑的味道不浓。这两种不同的幽默成分可以说是冯、周两位导演、演员所处的地域文化环境不同造成的。艺术是来源与生活的,尤其是创作者所处的生活环境,他们只能运用自己比较熟悉的文化材料。
在幽默的表现方式上,二人的电影既有相同点也有不同的成分。首先,相同点,在二人的系列电影中,都有一个核心的喜剧演员,即葛优和周星驰,二人在喜剧表演上的造诣都是达到非常高的境界的,电影中也正是由于他们的出色表演,搞笑成分才那么足,可以设想如果他们在电影中的句句经典台词是出自另外人之口,一定失去了那个味道了。其不同点是,冯电影中的喜剧成分是从现实生活中提取的,都源于生活,并没有高于生活而主观臆造,所以看来给人一种可以模仿的亲切感,如《大碗》,最多给人一种贫嘴的感觉;而周的电影中的喜剧成分虽然也有是源于生活的形式或者话语,但是其中有非常多的夸张、幻想成分,甚至很多地方给人一种为了搞笑而搞笑的感觉,尽管可以博得众多的笑声,如《破坏之王》中极尽夸张的手法。
由于冯周二人的电影表现方式上存在着源于现实和充分发挥想象力的区别,所以他们电影的风格上必定大不相同,虽然他们的电影都是搞笑的。冯的电影源于生活,从日常生活中汲取素材,表演又是现实手法,所以这样的喜剧片有种现实幽默主义倾向,如《一身叹息》、《手机》都是就现实的婚外恋为题材的;而周的电影多带有很多的幻想色彩,表现手法多夸张,尽情渲染,虽然也是拍现实生活的事情,但是这种现实中的一切都已经加上了想象力的飞跃了,所以周的电影有种浪漫搞笑主义色彩,近期《长江七号》外星人都出现了,可谓是幻想功夫十足了。
冯、周二人的电影虽然有很多不同,并且代表了南北两种文化小搞笑方式的差异,但是就眼下的发展看,二者有交叉合流的趋势。冯小刚最近多次客串在香港影片中,尤其是在周星驰电影《功夫》开头的那场戏,可以明显的看出影片前后搞笑风格的不同。另一方面现在香港很多电影为了打入大陆市场,在拍摄时越来越多的使用同期普通话录音,这将对南方电影工作人员的普通话水平和感觉有极大的刺激作用,近期《长江七号》就属此类。所以长远看来,冯、周这两种由于地域文化差异造成的不同形式的搞笑电影或许会交叉、碰撞,但碰撞的同时更大的可能则是合流发展,必定会给观众带来普遍意义下的经典搞笑片。
周星驰无厘头的代表 冯小刚属于王朔风格,或者说典型的京味幽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