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位可亲可敬的奶奶,粗糙的手,满脸的皱纹,炯炯有神的眼睛,银白的头发.这是我对奶奶的第一感觉.奶奶给我买了许多好吃的、好玩的.
奶奶非常地疼我,一块糖留给我、一包瓜子留给我、别人送的水果罐头也留给我……然而,自己吃的是我不喜欢的,或者是掉在桌子上的.
有时,爸爸、妈妈很忙,奶奶就要照顾我,接我回家、送我上学,无论是炎热干燥的夏天,寒风刺骨的冬天.有一次下着大雨,奶奶去接我回家,可是我却迟迟不见奶奶的身影.忽然,奶奶的身影映入了我的眼帘,奶奶十分着急地走来,一看见我就问:没被淋着吧?现在,每当我一想起以前和奶奶闹变扭时,我真是感到愧疚呀!我现在真想对奶奶说一声“对不起”.
偶尔有人吃饭掉下一粒米,她就会拾起来放到一个小盆里,说:“这个很贵嘞,下次小心啊.”吃剩下的饭,就更不用说了,她不等我们吃,自己就抢先吃完了.
瞧,这就是我可亲可敬的奶奶.
我的奶奶今年有六十多岁了,但在我家仍然有“开心果”的绰号.这是为什么呢?下面我就告诉你关于耳朵的小插曲.
由于奶奶年纪有些大了,耳朵有些背,听声音总是模糊,为这闹出一些小笑话.
记得有一次,奶奶在看电视,我在客厅里走来走去,突然想问奶奶热不热,热的话就给奶奶扇扇子,于是,我便问奶奶:“奶奶,你热吗?”奶奶回答说:“不饿.”“你热吗?”我听奶奶把热听成了饿,所以这次我把“热”说的特别重.“不饿.”奶奶再次回答.坐在一旁的爷爷对我说:“你用天津话对你奶奶讲,别用普通话,不然不听成饿才怪呢.”于是,我又用天津话跟奶奶说了一遍,奶奶终于明白了我的意思,还笑着对我说:“这回我听着我孙女说的清楚了,以后再大点声就好哩.”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气说:“这还不叫大声,我嗓子都快喊破了.”
奶奶是我们家的“开心果”,奶奶为家里操劳了一辈子,我爱我的奶奶.
这几天父母都去上班,我便是整日里与奶奶呆在一起的.我认识的大多数人是不喜欢和老人一处的,总觉得生活是乏味无趣的.可是我却是喜欢挨着奶奶躺在床上,听她给我讲故事,讲一连串的笑话.我若用手轻轻挠挠她的脖子,她便会逗闹似的按住我的手,骨头错得咯噔咯噔地响,让人又疼又要笑出来,我只能不迭地告饶了.这样的日子长长的,充满了一种可寻觅的熟悉.
七八岁的时候,奶奶正是这样与我和父母同住的.那时候堂弟在南票,父母也是常遇到些事就不能回来,我多半是与奶奶在一起的.每天早起总是她用胖胖的爬满了皱纹的手为我梳辫子——奶奶的手是很巧的,总爱给我编出各种好看又不同的辫子.可是她总是拖着还带水的手为我梳头,头发沾了手一扯就会痛,再加上她梳辫子总是又紧又麻利地向里收,到最后,我便是又急又叫:“够了够了,好疼啊.”可是直到我剪了短发,心底在某一刻还会有着想念的滋味:想念那双厚实的手穿过我头发,把松散发黄的它们结成好看的样子.
那时每天上下学回家的路虽然不长,奶奶却也要去接我.她是胖人,走的久了,掺白的头发上总会湿湿地压着汗,更有一丝又一丝的汗珠顺着脖颈往下淌,眼皮上就要落下来的汗还要使得她勉强地眯起眼睛来.可是那时候,这些艰辛的等候我总是不易看到也不易看懂的,只是像是个小豆点似的在她庞大的影子里跳来跳去,又欢快又急促.她很爱说笑的,总是有着说不完的故事和玩笑.或许我这样的爱说话,也得到了她纯粹的遗传吧.她爱给我讲笑话,那些笑话其实是有点古老有点淡的笑话,可是她讲起来却是有滋有味的,让人禁不得为了她动着的面孔去笑,而不仅仅是因为故事本身的乐趣.她念书只到五年级,却常常对我回忆那时候的事,是心酸的,却还有所憧憬.我可以很清楚地知道,她为什么是太姥所有孩子里读书最少的,因为她是最大的那个女孩子,小的时候便要出去贴补家用了.“我什么活都干过呦——护士,做雪糕,卖白菜,开卖店,到饭店做菜”奶奶说这话的时候,我总恍惚听见了一声叹息.好像是从我心里发出的,却又像是凭空响在那段艰辛的过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