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下面写几个偏点的:
明代当涂诗人陶安的《 采石晚渡》诗:“残霞远树水云中,淮甸江乡有路通。沙影分开晴浪白 ,橹声摇落夕阳红。风前宿鹭投疏苇,岸上征人望短篷。幸有娥眉解迎客,无劳更叹暮途穷。”
元代著名画家吴镇的《子久春山仙隐》诗:“山家处处面芙蓉,一曲溪歌锦浪中 。隔岸游人何处去?数声鸡犬夕阳红。”
苏曼殊七绝《 吴门》(十一首其八):“万树垂阳任好风,斑雉西向水田东。莫道碧桃花独艳,淀山湖外夕阳红。”
杨锡绂七绝《查园》:“花枝落尽画帘空,亭角蛛丝半网虫。只有青蝉仍抱树,尽情啼到夕阳红。”
赵 翼五律《太湖暮归》:“暝色湖波净,舟行似镜中。天连秋水碧,霞借夕阳红。鹭饱翎梳雪,牛归尾掉风。苇间闻鼓木世,晚唱起渔翁。”
泰山日出
我们在泰山顶上看出太阳。在航过海的人,看太阳从地平线下爬上来,本不是奇事;而且我个人是曾饱饫过江海与印度洋无比的日彩的。但在高山顶上看日出,尤其在泰山顶上,我们无餍的好奇心,当然盼望一种特异的境界,与平原或海上不同的。果然,我们初起时,天还暗沉沉的,西方是一片的铁青,东方些微有些白意,宇宙只是———如用旧词形容———一体莽莽苍苍的。但这是我一面感觉劲烈的晓寒,一面睡眼不曾十分醒豁时约略的印象。等到留心回览时,我不由得大声的狂叫——因为眼前只是一个见所末见的境界。原来昨夜整夜暴风的工程,却砌成一座普遍的云海。除了日观峰与我们所在的玉皇顶以外,东西南北只是平铺着弥漫的云气,在朝旭未露前,宛似无量数厚毛长绒的绵羊,交颈接背的眠着,卷耳与弯角都依稀辩认得出。那时候在这茫茫的云海中,我独自站在雾霭溟蒙的小岛上,发生了奇异的幻想————
我躯体无限的长大,脚下的山峦比例我的身量,只是一块拳石;这巨人披着散发,长发在风里像一面墨色的大旗,飒飒的在飘荡。着巨人竖立在大地的顶尖上,仰面向着东方,平拓着一双长臂,在盼望,在迎接,在催促,在默默的叫唤;在崇拜,在祈祷,在流泪——在流久慕未见而将悲喜交互的热泪、、、、
这泪不是空流的,这默祷不是不生显应的。
巨人的手,指向着东方———
东方有的,在展露的,是什么?
东方有的是瑰丽荣华的色彩,东方有的是伟大普照的光明——出现了,到了,在这里了......
玫瑰汁,葡萄浆,紫荆液,玛瑙精,霜枫叶——大量的染工,在层累的云底工作;无数蜿蜒的鱼龙,爬进了苍白色的云堆。
一方的异彩,揭去了满天的睡意,唤醒了四隅的明霞——光明的神驹,在热奋得驰骋......
-云海也活了;眠熟了兽形的涛澜,又回复了伟大的呼啸,昂头摇尾的向着我们朝露染青馒形的小岛冲洗,激起了四岸的水沫浪花,震荡着这生命的浮礁,似在报告光明与欢欣之临在......
再看东方——海句力士已经扫荡了他的阻碍,雀屏似的金霞,从无垠的肩上产生,展在大地的边沿。起......起......用力,用力,纯焰的圆颅,一探再探的跃出了地平,翻登了云背,临照在天空......
歌唱呀,赞美呀,这是东方之复活,这是光明的胜利......
散发祷祝的巨人,他的身彩横亘在无边的云海上,已经渐渐的消翳在普遍的欢欣里;现在他雄浑的颂美的歌声,也已在霞彩变幻中,普砌了四方八隅......
听呀,这普砌的欢声;看呀,这普照的光明!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