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终年》出书版番外... 有的速度发呀,等我自己找到就没分了...

2024-10-30 08:0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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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欠你的再见(1)

和童言分开的那一年冬天,他回到费城。
原本因为签证问题,出境七天居住,顺路去做手术后的身体检查。没想到检查过后,新项目很快就来了,对冲基金投资,费城和中国办事处共同合作的项目。
外公的身体渐有好转,似乎也没有什么必要回去的理由,顾平生最终决定将七天出境无限期延长,留了下来。
到圣诞节,罗子浩和平凡不约而同过来做客。
罗子浩到的早,平凡却因为先去看个朋友,到这里已经平安夜的傍晚。外边浓烈而温情的节日氛围,推开门却只有两个大男人相对坐着,不停打字看电脑。
“今天圣诞节?”平凡都觉得自己错入别的时空了。
罗子浩长吁口气:“圣诞快乐,终于能有个活人和我说话了。”
平凡忍俊不禁。
顾平生要想不搭理一个人,实在太容易了,只要移开视线,他的世界就属于自己的。完完全全没有人可以打扰。
平凡不管到哪里,都要和教友共渡圣诞节,望弥撒。
罗子浩不堪寂寞,同去感受了一次教会的节日,两个人回来的时候已经次日清晨,顾平生正在厨房煮牛奶。安静的厨房里,除了烧煮的声音,就再没有了别的声响。
忽然一个牛皮纸袋挡住了他的视线,他抬头,看见顾平凡说:“我帮你都办好了。”
他打开牛皮纸袋,把所有文件都拿出来,发现还缺了一部分:“好像还少了赡养费的部分。”
顾平凡从冰箱里拿出面包,切了两片,咬进嘴巴里:“我的大律师,你别忘了我可你的前辈师姐,怎么可能连这些都办不好?问题你家顾太太也法律系出身,真的一个字一个字去看,唯恐占了你什么便宜差不多了,大概农历新年以前都给你。我以前从来没代理过这种事,双方离婚,却唯恐对方吃亏。”
他复又低头,一张张看了下来。
这厨房实在干净过分了,平凡本身也不个会煮饭的人,可这么看着仍觉得有些孤家寡人的凄凉感。她靠在冰箱门上,忽然抿唇打量他。
顾平生察觉她的视线,微侧头,示意她有话直说。
“童言分手时候,到底和你说了什么,”她想了想措辞,最后还决定直截了当,“我其实暗示过她,我和你都不会介意她先离开你”
很简短的沉默后,他说:“说什么并不重要,都不算真话。”
顾平凡扬眉,吃完手里余下的面包片,忽然又说:“我记得你小时候不这样的。你喜欢吃什么,从来都不让我碰,如果没有那样菜,你宁可吃白米饭,也不碰其它的。TK,你占有欲不很强吗?”
玻璃杯里盛着牛奶,他举到嘴边,慢慢喝了两口。
有些烫。
以前在家里喝,童言从煮好到最后放到他面前,都温度刚好。
“你如果试着争取,童言不会这么坚持。”平凡说。
“如果她你的妹妹,而我和你没有关系,你会不会也说出这些话?劝导你妹妹接受一个不会彻底痊愈的病人。”
顾平凡沉默着,笑了笑:“远近亲疏,终究还有区别,说到底我还自私了。”
“如果你以后的先生,随时都会离开人世,你会不会每天都焦虑不安?或者说悲观绝望。”
顾平凡笑笑:“乌鸦嘴。”
她没有正面回答,却等于默认了这个说法。
他看时间到了,试了试牛奶的温度。
还不对。
她不知道怎样的耐心,才能每天把这种小事情,都做到完美。
还有些话,他没有再说。
童言始终刻意掩饰,不愿让任何人知道自己家庭真实状况,就连平凡,甚至她最好得朋友沈遥,只知道她的父母离异,却并不知道究竟如何的让人失望。
他记得自己二十三岁以前,所难以启齿的,就这种至亲带来的屈辱感。
虽然深爱着母亲,却也因为母亲对有妇之夫的眷恋,因为自己私生子的身份,只能生活在太阳的背后。折磨他二十三年的情绪,同样在童言身上重演着,对亲人不能舍弃,却深深自卑的情绪。
二十岁的她,心性还没有完全成熟。
却因为爱着一个叫顾平生的人,所承受的,远比当初的他还要多。
最初触动自己的童言,穿着宝蓝色的晚礼服,站在追光灯下,边对着伴奏者挤眉弄眼,边深情投入唱歌的小女孩。而最后印象里的她,却已经开始无所不学,经常会一本正经给自己把脉测心跳,永远都要知道自己在哪里,不平安。
有太多次,她就这样红着眼睛,还要对着自己笑。
圣诞节过后,很快就新年。
因为今年外公的重病,特意要求他务必农历新年回国。
年三十晚上,家里的小孩子都跑出去要看放鞭炮。人一但过了三十岁,就会觉得时间飞快,他甚至还记得清,去年的这个时候童言如何趴在自己怀里撒娇,说第二天要来看外公,得到允诺后,又笑得如何不顾形象。
可欢欢喜喜来了,却连长辈的面也没见到。
顾平生似乎特别受家里的小孩子欢迎,过了午夜十二点,那些小霸王们在外边玩够了,一个两个的顾不上脱掉羽绒服,就挤在他身边问东问西的。
“小舅舅,fingers crossed,”小小的女孩,把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交叠,比了个祈祷的手势,“我做的对吗?”
顾平生忍俊不禁:“小姑姑教你的?”
“不啊,”小外甥女得意洋洋,“昨天我坐爸爸的车,广播里有个姐姐教的。她说有人教过她,如果怕物理考试不过,就做fingers crossed,祈祷好运。”
或许太过相似的情景,他竟想起童言。
小外甥女伸出两只手,交叠在一起,很认真地说:“外公要健康长寿,小舅舅也要健康长寿。”
这样的简短对话,他回到费城,还会想起。
就在和shi频会议的最后,所有的律师都在收拾文档时,他忽然用中文对着中国办事处的几个项目助理说:“我需要一份资料。”
shi频里,都曾跟随他奋战过的人,马上领会精神,拿过纸笔记录。
“去年农历新年,确切日期农历二十九,北京所有广播电台的晚间节目录音,应该从五点到十一点之间的节目。”
对方记下来,不疑有它,在想到他的特殊后,马上说:“我们会准备好文字格式。”
他说:“好,”停了停又道,“把语音文件也发送给我。”
晚上收到中国办事处发来的东西,他翻看了所有的文档,终于找到那段似曾相识的话。虽然完全的文字记录,他却在字里行间,确认童言。
晚间的交通台节目,名字很平实:有我陪着你。
两个主持人,而童言就其中之一的“实习主持。”
整个节目她说得话并不很多,只在节目快接近尾声的时候,接到个高三考生的电话。理科的考生,却始终焦虑于自己的物理成绩。
本来应该冠冕堂皇的安慰激励,她却偏偏拿出自己在物理上的失败经历,告诉那个高三的小听众,没有什么考试值得好怕,如自己这般大学物理重修四次的人,还顺利找到了工作,坐在这里做电台主持。
顾平生忍不住笑了,她对大学物理的重修经历,还真记忆深刻。
看着一行行的文字,甚至能想象出她说话时的神情和动作。做文字录入的人很负责,连“实习主持在小声笑”都详实记录。
“fingers crossed,祝你顺利通过考试。”
最后的她说,曾经有一个人在她最后一次物理考试前,教会她做这个手势。
把你的中指放到食指上,交叠在一起,祈祷幸运降临。
他翻看了很久,终于站起来活动身体。
那时她回校期末考试。
在去机场的路上,她始终坐立不安,轻用脸蹭着他的肩膀,等到他终于忍俊不禁低头时,才很纠结地问他:“如果我物理再不过,就不能毕业了,怎么办”
“昨晚做的模拟试卷八十六分,你现在只心理问题,”他握住她的手,把她的中指搭在食指上,教她做祈祷手势,“考前做个fingers crossed,肯定会顺利通过。”
童言噢了声,伸出两只手,交叠在一起,很认真地说:
“fingers crossed,物理通过,顺利毕业,领证结婚。”

欠你的再见(2)
和顾平生分开的那年冬天,奶奶癌症复发。
平凡始终在和她沟通各种的协议,她一面要认真避开顾平生给她挖的“陷阱”,一面要掩饰自己长期陪床的精神状态。
幸好,顾平凡很快就要返回美国,正式进入医院实习。
她怕耽误平凡的工作,终于签下赡养费的协议,唯一条件要全部打入和平凡的联名账户里。顾平生当初让平凡办这个联名账户,就因为怕她被父亲的债务拖垮,为她留些不能被近亲占有的积蓄。
所以这样的条件,很快,他就接受了。
到第二年春天,奶奶的癌细胞终于扩散到身体各处,在医院撑了一个多月,就离开了人世。她记得那天晚上,凌晨两点四十三分。
因为长时间不能进食,奶奶走的时候已经瘦骨嶙峋,彻底脱了人形。
最后的十几天,父亲和她轮流守夜。
几乎每天来,奶奶都红肿着双眼。她以为父亲又做了什么事,起先还避开旁人劝父亲如果想要钱,就等奶奶熬过这场大病。后来有一天,她半夜下了节目赶来,正好碰到病房门口的吵闹场面。
奶奶竟然趁着护工和父亲没留意时,只穿着短衣短裤,跑出了病房。
她从电梯间走出来,正看到几个护士都拦不住有些神经错乱的奶奶,围观的人不停低声说着老太太估计癌细胞扩散到脑子,有些疯了。父亲站在大门口束手无策,不停地掉着眼泪喊妈这样的画面,让她瞬间就没了理智。
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冲过去,紧紧抱住奶奶,低声安抚。
甚至有护士上前,都被她挥手打了开。
那个晚上,她也像疯了一样,拽着父亲的手臂,硬把他赶出了医院。
回到病房的时候,所有怜悯的,同情的,感同身受,或漠然旁观的目光,都被她拉上的帘子挡了开。硬拔下来的针头,弄肿了本就已经很难扎入的手背,她轻轻给奶奶揉着,始终笑著说:“怎么这么不听话啊,您真的,越老越小孩儿了。”
怕吵醒同房的人,童言说话的声音始终很小。
她刻意讲了一些节目里的有趣事情,大多年纪小的观众来电,或那些痴男怨女不知所云的话。说到最后,忍不住自己都笑起来。
“言言,”奶奶指着自己的头,哑着声音说,“奶奶这里都清楚,不糊涂。”
童言嗯了声。
“我这么做,就想让你爸爸愧疚,对我们愧疚,”奶奶拍了拍她的手,“我怕我等不到他幡然醒悟最后受苦的,只剩了你。”
她鼻子瞬间发酸,险些就掉出眼泪。
只能努力笑著说:“都十二点了,还不睡?”
“小顾这次的病,不很严重?”老人家本已经闭上了眼睛,又想起了他,“上次也走了小半年这次,应该快有九个月了?”
“不很严重,就需要复健,”她的语气有些心疼,“他的身体也不很好,走的时候反复叮嘱我不要让您知道您现在住在这里,我也不敢让他知道,否则他肯定会想办法回国”
“对对,”老人家急着拍了拍她的手背,“你们还年轻,他身体这么不好,要紧着他自己的治疗来,没关系,奶奶明白。”
童言抿嘴笑笑:“所以您要好好养病,否则他回来,肯定饶不了我。我呢,就负责拼命赚钱,让你们两个过得好一些,再好一些,”她停了停,又说,“我们领导问我,要不要去早间交通路况节目代班,原来的主持人刚好要生产了,要休息几个月。这样,我又有机会加工资了,起码奖金肯定会加。”
“早间节目?你现在的九点开始,又要往医院跑”
“年轻就要奋斗啊,”童言把奶奶的手放到棉被了,轻声说,“不说了,睡觉睡觉。”
老人家又握住她的手,絮叨地嘱咐:“这几天啊,我觉得精神好多了,都说心情好,癌症自然就好了。千万别让小顾回来,要回来,也要健健康康了再回来。”
童言点点头。她知道奶奶不会计较,计较一个生病的人不来看望。
可如果让老人家知道自己和他分开,恐怕才致命的打击。幸好奶奶早已对他的病心知肚明,经过上次五个月的分离,这样的八九个月,也好应付。
她根本不知道这样的谎话能拖多久。
只想着,多一天一天。
后来,就再没有后来了。
那段时间,她请了自工作以来最长的假期,整整一周,料理奶奶的后世。
后来她没再回家住过,反倒和同事合租了房子。那个家,顾平生当初急着回国,匆匆买来给她和奶奶住的,也分手时,他坚持留给自己的。她拒绝了所有,惟独这房子像帮了她一个忙,给了奶奶一个善意的谎言。
她记挂的孙女会很好,无论如何,仍旧有人当作宝贝来宠。
当谎言的目的结束,她根本就不敢自己去住这么大的房子。因为早间路况直播节目和晚间的节目同时做,白天又要开策划会议,她把房子全权委托给了中介。本以为北京这两年购房政策严苛,房子不会那么快脱手。
据中介吹嘘,这真的风水非常好的房子,看童言也不着急脱手,就慢慢地找合适的买家,尽量抬高价钱。可只一个月,就有人直接付了全款。
她去签协议的那天,天气燥热,偏偏还碰巧得了热伤风,她把那个烂熟于心的银行帐号写下来,不愿意再去银行。买房的人倒也好脾气,跟着中介去了银行转账。
她和年纪较小的那个房产中介留在房子里,无所事事,索性绕着屋子慢慢走了一圈。
这里,那里的仔细看着。
小中介不知道,还以为她刚才掉了什么东西:“童在找什么?”她不好意思笑笑:“什么都没找,就舍不得。”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那个小中介笑起来:“这房子据说因为风水好,卖的价钱真不错,如果再加一些,能买到非常不错的。童如果想要再买,我现在手里就有。”
因为这半年的早晚班,她瘦了很多,本来就小小的身子,更显得单薄。因为电台的DJ,她并不需要露脸,穿的也非常随意,仍旧像学生。
如此漂亮的女孩,可以独自卖出这样的房子,甚至看上去没有什么家人约束。小中介自然想的多了些,更觉有生意做。
她听得哭笑不得,摇头不去解释。
那个联名账户取款有上限,存款却完全不受限制,她看着存折上的数字,忽然就有一种暴发户似的满足感。
顾先生你一定忘了,赠与属于单方法律行为,无需征得你的同意。
顾太太的合同法考分可是91分。即便自己去世了,这部分的财产也不会和父亲有关,完完全全都属于他。
到临近圣诞节的时候,“有我陪着你”俨然已经成了情感专线,甚至根据领导指示,偶尔还可以根据节目需要,为观众点歌,烘托气氛。
为了平安夜策划的节目,她特意请来艾米。
不过短短三年,艾米已经因为主持话题访谈节目,成了个非常令人看好的地方台主持。甚至到北京的这个交通台来做节目,也有不少观众提早打来电话,表达自己的兴奋。
“你让我叫你小可,还真不习惯,”艾米和她提前进入演播室,坐在转椅上,忍不住笑,“为什么不用真名?我觉得你的名字,特别好记,而且根本就不像普通人能起的名字,你要说它艺名,决对不会有人怀疑。”
“没你这么高调”童言把稿子扔给她,“我可不想让老同学听到我主持节目,都能想象的出,他们边听节目边爆笑的样子。”
“慢慢就好了,”艾米语重心长拍着她的肩膀,“当年我主持节目,我妈还特意存下来网络*****,刻盘给所有亲戚人手一份别提多窘了。”
“知足吧,那为你骄傲呢。”
“两位,”导播打个哈欠,“一看就大龄剩女啊,平安夜就顾着老同学聊天了,一个电话都没接?节目结束没有约会?”
两个人无视导播的挑衅,继续低声聊着天。
直到十点整,马上就恢复了专业的声音,切入工作状态。
今晚特别开的专场,有知名女主播艾米和小可主持的谈话节目。两个声线极好的女人闲聊着,偶尔会接听来电,大多数都点歌,或穿着着回忆,曾经渡过的平安夜。
“我和小可老同学,”艾米递过去一个眼神,“当年她曾经在大学谈过一场非常轰动的恋爱,我敢说,每天晚上都会有女生在宿舍扎小人诅咒她,能得到那么好的爱情。告诉我,你有没有和大众情人渡过非常浪漫的平安夜?”
“有,那天晚上,我们第一次接吻,很俗的,在电影院里。”
“哇欧~”艾米眯起眼睛,羡慕的快疯了。
连导播都乐起来,在耳机里不停说:“自爆了,自爆了。”
清淡的背景音乐,都欧美的老曲子。
她说完这句话,似乎心情也大好,很自然地把话题转了开。只不过接下来的所有来电,都成了当年如何在平安夜约会,甚至有人会对她很兴奋地说,初吻也在电影院什么的,她才觉得自己真惹了麻烦。
请熟人来的坏处,就无时无刻地想要爆料你的往事。到节目快结束的时候,童言后悔的肠子都青了,艾米仍旧不依不饶,暴露她曾经校园歌手大赛的第三名,最擅长就唱高难度的外文歌。
导播也马上被调动起了情绪,让她以清唱,再渐入原唱来收尾。
她被胁迫的难以招架,忽然就想起了,那段日子,和顾平生最初分开的时候她整夜整夜循环的一首歌,终于轻声哼唱了起来。
杰西卡?辛普森的一首2001年的老歌,《when you told me you loved me》。
前调出乎意料的忧伤,可却让她想起,那个晚上,头次见到他竟然也会没有了主意,站在火树银花的新天地里,不知道接下来去做什么,不知道该如何约会。
When you told me you loved me,
Did you know it would take me the rest of my life.

收到童言的短信时,我正在整理行李。手机在裤兜儿里振动,我没有停下,直到盖上行李箱。她说:我想分开了…
…对不起,没坚持到最后。手指在按键上摸索了很久,久到我不知道自己何时点燃了一支烟,并把它抽完了。烟已经熄了,一截长长的烟灰留在烟蒂上,我想把它放进烟灰缸,这么一动,烟灰都散了,再也不是凝结成团的在一起,而是散了,我默默注视着烟灰散落在地面上,看到一颗颗水滴,坠落在旁边,融化了烟灰,模糊了视线。给我些时间,让我想想。我开始拆行李,将裤子、衬衫、领带一件件的摆在床上,,一件件抹平褶皱,一件件用衣架撑好,一件件挂回衣柜里。我想起走前,她给我烫衬衫的样子,想起把戒指套在她手上的样子,想起学校中再次与她相遇的样子,想起医院中第一次见到她的样子。很早以前的非碘对我来说,是一场战役,虽然,我没有彻底赢得战争的胜利,但是我没有输,妈妈的离去,打垮了我,那以后,家于我来说,是个可有可无的摆设,家是空的。有人说,老天拿走一些东西,必然也会给予你一些。于是,有了童言,有了家。我们一开始都是犹豫的,彷徨的,但我从心底里觉得,我们应该在一起,应该互相取暖,互相安慰,互相支撑,互相慰籍。有时我也会觉自己是自私的,因为我的身体,我可能不会给她比别人多的幸福,但我真的很努力。我亦不想给她压力,但终究…
…童言是个好姑娘,请原谅我这么平白的描述她。我没有再回国,除了去参加她的毕业典礼,只是想,再去看看,她的样子,别无其他。后来的日子,每天都是相同的,因为没有了童言。………………平凡说,童言去了电台做主持人。平凡说,童年的奶奶去世了。平凡说,童言一直都单身。平凡说,昨天是童年奶奶的忌日。重新听到这个世界声音的那一刻,第一次听到节目里她声音的那一刻,每天听她节目的那段子日,我都在默默思念着、怀念着、感念着。她的声音如同血液中的氧气,深深埋在我的脑海里,让我能够呼吸,让我能够思考,让我能够假装若无其事。很多个夜里,在梦里,你又回到我身边,知道我伸手去触碰床的另一边,冰冷才会将我推回现实,可我仍喜欢这样的梦,乐此不疲。言言,我一直在。可我不能再次自私的把你拖入我自以为美好的世界。原来这世上覆水难收并不是最难受,最最最难受的是一遍遍的蓦然回首。当我离你如此之近的时候,我才知道,拥你入怀的渴望,如同瞬间爆发的裂缝,蔓延着,疾走着,曲曲折折,弯弯绕绕,最终到达心底,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听你在电话那端徐徐的话语,仿佛只是昨天没有见面。原来我们都一直在这里,一直在一起。相遇是一场意外,相爱是一场考验,分开是一场灾难。那么接下来,让我们平生一顾,至此终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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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 还你的幸福(1)

清晨的光,透过白色的纱帐,落在草地上。
如同所有普通的婚礼现场,总有各种各样的来宾,互不相熟,互相友善地打量着对方。衣香鬓影,美酒佳肴,所有人都在小声交谈着,议论着同样的话题。
这样一对新人,身边人竟都不知道两人的恋爱经历。
“我是真的不知道。”几天前还在为欧洲杯而迟到的知名DJ,真是被身边的众人审问得不知如何是好,“你想她晚上是深夜节目,早上又是路况纪实,白天是选题会议。年节无休,从没车接车送,从没私人电话,怎么可能有男朋友?”
“一个星期。就一个星期,从拿到请帖到今天婚礼,她也太能藏了。”和童言一起合作晚间节目的女孩,也在感叹,“她老公可是最大的外资律所合伙人,年薪不可计。”
关键是,真的是长得好。让女人都嫉妒的好看。
“童言可是我们的大众偶像,每天办公室的信都看不完。”唯独导播神秘兮兮,似是知道一切,“我听说,这个人是我们台的老听众,说不定真是小可的忠实粉丝。现在知道做DJ的好了吧?名声好,又是大众人物,适合嫁好男人。”
导播说得头头是道。
童言的同事里不乏未婚的女孩子,都在瞄着长桌另外一侧的几个男人,那些中国律师里最顶级的存在。这样突如其来的完美婚姻,让人忌妒的艳遇,如果童言可以遇到,那么,总能让人相信些什么。
只是她们并不知道,这些顾平生的得力助手,也真是如坠云雾。
原本是临时的差旅,途经北京这座城市,却忽然变成请调回国。最重要的是,请调的原因非常直接:回国结婚、定居。
从总部到中国办事处,没有人知道他有过女朋友。如小老板这般的履历和出色的外貌,在总部就打破了华裔男人不受欢迎的诅咒,招惹了无数狂蜂浪蝶。而顾平生这个名字,在中国办事处本身就是个传说。
每每视频会议,不知道有多少女律师,因为要对他做一分钟汇报,事先准备详备的资料,足以应付他各个角度的追问。

“我妈和我爸都是小可的粉丝,听说我来参加婚礼,还提前追问TK的详细个人资料,真比给自己挑女婿还严谨。可他们追问我的爱情经历......我真是答不出。”
这次陪顾平生来中国的助理,也忍不住感叹:“Love is actually,TK回国的第二天就定了婚期,之前全公司,根本就没人知道他有过女朋友。这就是真爱,一见钟情都不必了,一听钟情。”
“新娘是什么样子?”
“......还没机会见过,别急,马上就出来了。”

一见钟情吗?
童言被追问了太多句这样的话。她不知道如何解释,或者讲述这样漫长的一个故事。最后索性默认。是的,故事的开始,根本就是最老套的一见钟情。
很久很久以前,那个夜晚在协和医院的ICU病房外,她背着双肩包站在大厅里,看到年轻的大男孩靠着雪白的墙壁,坐在地板上时,她想,她真的就被触动了。
爱情的最初,真的只是触动。或者一个画面,或者是一个声音。

化妆师很用心,从六点到现在已经忙碌了三个多小时。
妆容太精致,她不敢吃很多东西,只能咬着吸管,一口口喝牛奶。
“饿了吗?”
有声音从门口那里传来,她从镜子里看着顾平生出现。
这许多年,她始终觉得他穿西服是最漂亮的,或许是在英国住过很长时间,他特别喜欢在外衣口袋里放上口袋巾。文质彬彬,谦谦君子,风度翩翩,她恨不得把所有的词语都用来形容他。
可终究不够。
因为这是顾平生,绝无仅有的顾平生。
他似乎察觉到了她的走神,只是随手松了松领带,走过来,坐在了她的身边。
“快好了,顾先生。”化妆师收拾好所有的东西,忽然看到童言的手指甲,竟然仍旧是素白,没有任何装饰,“顾太太昨晚没有涂指甲?”
童言啊了一声,莫名地红了脸:“忘记了。”
化妆师边说没关系,边紧张地在自己的包里翻找,喃喃着应该带了能直接贴上去的假指甲。
她更加不好意思了:“算了,不会有人注意到这些细节。”
“那可不好。”化妆师笑着摇头,“新娘子在这一天要是最美的,任何细节都要完美。找不到假的,就直接用指甲油染吧,反正还有十几分钟的时间。”
果然,说完这话,化妆师就一字排开了七 八瓶指甲油。
“我看她应该有些累了,”顾平生肘撑在她的椅背上,笑一笑,打断两个人,“不如先让我太太休息十分钟?”
化妆师忙应承着,识趣地出了房间。
“我紧张。”她看着镜子里的他,长出了一口气,“心跳得特别快,特别像当初我和你一起主持的时候,紧张得手心都出汗了......”
他把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很夸张地嗅着她身上的香气:“为什么紧张?”
她摇头,也装无辜:“当初我也觉得奇怪,明明主持那么多场,为什么偏偏和你合作就紧张了。”
“我始终很奇怪,在你来之前学生会的负责老师对我说:‘配合你的是我校最资深的主持人,非常有经验。’”
她转过身子,看着他;“估计是因为你太优秀了,我站在你身边,就会不自信。”她顿了一下,低声说,“不过,我就喜欢这样的不自信。”
无论我成长到什么样子,都会觉得,需要依赖你。
这样的不自信,何尝不是享受。
这个角度看过去,他是在笑着的,酒窝深深地印在脸上。她把下巴放在座位的靠背上,仔仔细细地看他,怎么都看不够。
她纹丝不动,顾平生也就这么看着她。
过了会儿,童言才用一根手指钩住他衬衫的袖口,轻晃着,软着声音说:“拜托,再多讲一次。”
他忽然就笑起来:“还没有听烦?”
因为要和自己说话,他是偏着身子的。
整个人都浸在窗外照进来的阳光里,模糊了五官的棱角。
所有的嘉宾都已经到齐,他们看上去却并不着急,反倒像是某个周末早晨起床后,无所事事地靠在沙发上闲聊的人。
除了她的白沙曳地,除了他的西装革履。

“这次的行程里并没有北京,但我想要真正地听听你的声音,所以临时改了行程。”顾平生如她所愿,重复讲着那天早晨她并不知道的事情,“原本是算好时间,在七点出机场,能听到你完整的节目,可惜航班延误了。”
她嗯了声,认真得像是第一次听。

“幸好,还来得及听到最后的互动环节。我没想到过,你会有那么多拥护者,当时公司派来接我的司机,就是你的忠实听众。”
“我粉丝很多的。”童言乐不可支,继续钩着他的衬衫,晃得极为得意。
“那个司机说,小可是他最喜欢的女主持,经常会在节目里接到咨询电话,把挺好的一个交通节目,做成了免费法律援助咨询。”顾平生的声音里,明显有笑,“他还说,你特别可爱。”
童言点点头,笑眯眯地看着他。
接下来的才是她最想要听到,重复多少遍也不会腻的对话。
他发觉她晃得开心,也伸出一根手指,钩住了她的手指。
"当时我想,我可能需要明确表个态。于是就告诉他,这个女孩是我太太。那个司机似乎不太相信,于是我就拨通了热线电话,才刚听到你的声音时,信号却断了。"他的视线始终胶在童言的身上,没有移开,"后来再拨那个号码,始终是占线,直到节目结束。"
"如果我不给你打电话呢?"
"言言,"他告诉她,"我们所生活的每一分钟,看起来,似乎都是随机的。可当你回过头去看,会发现无论再重演几次,都是相同的结局。"
"所以,不论多少次重复,司机大叔说他是我忠实的听众时,你都会认真地告诉他,我是顾太太。而你也就一定会打这个电话,证明你是我先生,然后,再让我有机会拿到电话号码,找到你。"
他微微笑着,看着她的眼睛,默认了这个事实。
"所以,"童言把自己的手攥成拳,放到他的手心里,开着他的玩笑,"无论你活过多少次,你都很固执地喜欢吃西兰花。"
顾平生哑然而笑:"是,所以,无论如何,顾先生只能有一个顾太太。"
他的话永远那么不经雕琢,却永远都如此动人。
"我从没想过爱上别人,"她轻声告诉他,"从没有想过。"
"我也是。"他用同样的答案,回答她。
草坪上的音乐声绵延不绝,时间差不多了。
"要出去吗?"他问她。
童言点点头,可却紧张地攥着他的手,顾平生笑了笑,靠近了一些。
她脑子里还在回想着,自己写的稿子,那些要在婚礼上说的话:"如果我一会儿,致词的时候,忽然忘了怎么办......"肯定会被同事们嘲笑至死,不过也无所谓,我的婚礼,我最大......
"忘了就忘了,没关系。"
"完了。"她看着那一排指甲油,"我还没有涂指甲,光秃秃的会很难看......"
"我帮你涂,你教过我。"他说完,脸突然就凑近,低下头直接压住了她的嘴唇。
耳边,是门被打开的声响,随后又悄然被关上。
几秒的静止后,他终于侧过脸,彻底地含住了她的唇。
如同第一次在电影院,他开始得总让人措手不及。
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地方,已经悄然过了婚礼开始的时间,可是新郎和新娘却在化妆间里,不愿走出去。她光是这么想,就已经忍不住笑起来,外边不知道会有如何的议论......
顾平生的手,就握在她的腰上,把她整个人从椅子上抱了起来。
他给她定做的是数米长的婚纱裙摆,随着两个人 移动,白色的婚纱层层叠叠地,铺满了整个地板。
她搂住他的脖颈,由着他把她放在化妆台上,两个人紧紧地靠着彼此,从头至尾都没有分开过。不管外边有多少宾客,也不管是否过了最吉祥的时间。这是他们的婚礼,很久之前就应该完成的婚礼,其他所有人,都只是这个仪式的陪衬。
所以顾平生理所当然地,忽视着所有人,除了他的新娘。
而童言在他缠 绵的吻中,也告诉自己:从现在起,从今天开始,除了顾平生,她不要再顾及任何人、任何事。顾太太要用一生的时间去照顾,去爱顾先生。

回答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