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死。
李善长,字百室,安徽省定远县人。《明史李善长传》记其少读书有智计,习法家言,策事多中。说的是他虽然没读多少书,但很有智慧和谋略,研习法家学说,谋划事情很有一套。
其实在当初那个战乱动荡的社会环境里,李善长还有个强项,那就是特别能察言观色、揣摩度人,嘴巴能说会道,行事投机钻营。还在明太祖朱元璋寄人篱下时,李善长便看出他器度非凡,今后不是个一般的人物,于是主动投靠这个比自己小10多岁的后生小伙。
朱元璋虽说是个有为青年,但对当时群雄纷争、天下割据的情形也茫茫然不知前运如何。当李善长来军中谒见他时,他有几分试探似地发问:天下的战争什么时候能平定呢?李善长在投军之前,早就对朱元璋的心理揣摩通透,这一问也在他意料之中,于是便一本正经回答说:秦末战乱时候,汉高祖刘邦从普通百姓中崛起。他生性豁达大度,知人善任,不胡乱杀人,5年成就了帝王的基业。看朱元璋一副正颜端听的样子,李善长于是接着往下说,现在元朝纲常已经混乱,国家四分五裂。而将军你是濠州人,离汉高祖刘邦的家乡不远,只要你认真学习这位老乡的长处,天下不是很容易平定。
李善长的这一番言语,不但深深影响了朱元璋,让他下定决心,去排除万难争取更大胜利,也从此改变了自己的蹇滞命运,飞黄腾达几十年。
当时的朱元璋那是心花怒放,对李善长以礼相待,留下他做幕府的掌书记。于是李善长就跟随朱元璋,为他出谋划策,并参与重要事情的决策,主管军队的物资供应,很受朱元璋的亲近、信任。后来,朱元璋的威名一天天地大起来,各处起义来归附的将领,李善长观察他们的才能后,报告给朱元璋任用。又替朱元璋对投诚者表达诚挚情意,使他们能够安心。在军中有人因为某些事情相互意见不合,产生矛盾时,李善长就了解事情的原委,从中调停。
短短一段时间,李善长不辞劳苦,充分发挥聪明才干,确实为朱元璋做了很多事,让朱元璋十分欣慰没用错人。特别是接下来的几件事,让朱元璋对李善长更为倚重:一是朱元璋的岳父郭子兴听信流言而怀疑朱元璋,逐渐剥夺他的兵权。同时郭子兴还想从朱元璋身边把李善长拉笼过来辅佐自己,李善长坚决辞谢不去。二是朱元璋在和阳驻军时,亲自率军攻打鸡笼山寨,留下很少一部分兵力给李善长留守和阳,元军将领刺探得知此消息偷袭和阳,李善长设下埋伏打败了元军。
朱元璋认为李善长既有忠心,又有政治、军事才能,于是越发重用提拔他。朱元璋做吴王的时候,任命李善长做右相国,还封李善长为宣国公。改了百职制度后,以左为尊,朱元璋又任命他为左相国。等到天下平定,朱元璋登基做了皇帝大肆封赏功臣时,仍对李善长另眼相待,厚爱三分。朱元璋在金銮殿里当着一大帮随他出生入死、冲锋陷阵的文官、武将说:李善长虽然没有战场上的汗马功劳,但辅佐我的时间很长,功劳不是一般的大,赐封应该大一点。于是授予他开国辅运推诚守正又臣、特进光禄大夫、大师、中书左丞相,封爵韩国公,每年享受四千石的俸禄,子孙后代可以世袭封爵。还赐给他免死铁券,可免他两次死罪,儿子也可沾光免一次死罪。在当时6位封公的大臣中,李善长位居第一,朱元璋对他的褒赞也堪比汉代萧何,其风光在大明开国功臣中是独一无二的。
这还不算,朱元璋还把李善长的儿子李祺招为附马,让这个明朝第一文臣、开国丞相成为自己的儿女亲家。荣耀如此,实在是令满朝文武羡慕、嫉妒。
自古有言,树大招风。以李善长的一贯才智,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但也许是越老越糊涂,也许是得意忘了形,李善长最终还是骄横专擅、颐指气使起来,做出了一些凭借自己的权势身份凌驾于众臣百官之上的事来,凭个人好恶,参议文臣、奏罢武将,甚至还把开国老臣刘基排挤逼迫退职回乡,惹得满朝不少文武官员对其敢怒不敢言,连皇帝亲家朱元璋也对他有些嫌厌,但看在他曾经劳苦功高的份上,隐忍了,只是暗示李善长应趁早退职,告诫他:人之一心,极艰检点,心为身之主,若一事不合理,则百事皆废,所以常自检点,凡事必求至当。今每遇斋戒,必思齐整心志,对越神明。
洪武四年(1371年)正月,58岁的李善长被退休。
也许这么早被退休让李善长在家闲居多年仍有些耿耿于怀,以致于自己的亲弟弟李存义卷入了接任丞相胡惟庸的通倭通蒙谋反罪中,被朱元璋特别关照免除死罪后,李善长明知照顾了情份也不去向朱元璋道个歉、致个谢,这让皇帝亲家朱元璋十分不爽。
洪武二十三年(1390年),77岁的李善长仍耄不检下,大动土木,为扩建别墅,昏了头去向信国公汤和借300名士兵,被人告了一状,还不以为然。没过多久,他竟然还敢不折不挠,三番五次托人,到皇帝朱元璋那里为自己一个犯了罪的亲戚求情赦免,这让朱元璋勃然大怒,命令严刑逼供,彻查李善长求情的亲戚丁斌所犯之罪。结果一查,还查出了10年前胡惟庸谋逆之前,曾几次派人劝说李善长同反,李善长不但不向皇帝和有关部门报告,居然还说出唉,我老了。等我死了,你们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吧!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
这还得了,对臣僚本来就十分猜忌的朱元璋怒不可遏,便把李善长赐死。并亲自手诏条例李善长罪责,判决除李善长儿子李祺(附马)和儿媳(公主)及两个孙子(皇外孙)外,其余人包括李善长妻、女、弟、侄4家共70多人全部死刑,差不多是满门抄斩。诺大的一个家,就这样土崩瓦解毁了。
相传朱元璋当年怕徐达威胁朝廷,赐他一大碗烧鹅吃。徐达因为对烧鹅敏感,所以平日不吃烧鹅。但皇帝所赐,又不能不吃。结果在涕泪交流之下,把朱元璋所赐的烧鹅全数吃完。之后全身溃烂而死。另一说法是徐达生瘤,不能吃鹅,朱元璋偏赐烧鹅,徐达知朱元璋的意思把朱元璋所赐的烧鹅全数吃完而死。 吃烧鹅不一定死,但皇帝赐烧鹅就是赐死。所以还有人说他吃完鹅没有死,于是服毒自尽了。好一个忠臣! 徐达是明朝最优秀的将领,他平民出身,却是不世出的军事天才.他从小兵做起,跟随朱元璋出身入死,在残酷的战争中成长为元末明初最优秀的将领。他为人宽厚,历数十役,深通兵法,战必胜,攻必取,与北元第一名将王保保的作战更是他军事生涯中的最高峰! 他的故事告诉我们,一个平凡的人经过他自己的努力,也能成为风云百世的名将。 而他的传奇经历与赫赫战功也告诉我们:徐达,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名将! 刘伯温是被胡惟庸毒死的 李善长在明朝建立以后官至太子少师,但是他富贵以后比较骄横,引起朱元璋的不满,又因李善长推荐了胡惟庸,而胡惟庸却谋反了,因此朱元璋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李善长全家抄斩了,其实是冤枉了他,胡惟庸想拉李善长下水,李善长没答应,只说了句“吾老矣,吾死,汝等自为之".朱元璋就定了他的罪。 历史上说胡惟庸是谋反而死,史学家不赞同 汤和自幼与朱元璋为同乡好友,并推荐朱元璋参加农民起义军。元至正十二年(1352)参加郭子兴农民起义军,后以功授千户,明朝建立后,他听说朱元璋想解除诸将的兵权,就解甲归田,后应朱元璋之请,出巡山东、浙江沿海备倭筑卫所城59处,征兵民5.8万余戍守,倭寇不敢轻犯。二十一年,还居中都(今安徽凤阳)新第,将所得赏赐分送故交。晚年益加恭慎,终年70岁,葬于今蚌埠东郊曹山,名汤和墓 常遇春是在打仗途中病死
(1314~1390)明初大臣。字百室。定远(今属安徽)人。少时有智计,习法家著作,推断时事,多有所中。元至正十四年(1354),投朱元璋幕下,掌书记。劝朱元璋效法汉高祖刘邦豁达大度,知人善任,不嗜杀人的做法,以成帝业,于是,被任为参谋,参预机画,主持馈饷,倍受信用。他善于调护诸将,因材用人,使之各得其所。朱元璋任太平兴国翼大元帅,以李善长为元帅府都事,从克集庆(今江苏南京)。朱元璋任江南行中书省平章,以其为参议,军机进退,赏罚章程,多由他裁决。后枢密院改为大都督府,善长兼领大都督府司马,升任行省参知政事。二十七年,朱元璋自立为吴王,以李善长为右相国。他娴于辞令,明习故事,处理政务,裁决如流,将吏帖服,居民安堵;调兵转饷无乏,恢复制钱,榷淮盐,立茶法,开铁冶,定鱼税,国用益饶,而民不困。吴元年(1367),论功被封为宣国公。吴改官制,尚左,故李善长由右相国改称左相国,居百官之首。曾与刘基等裁定律令。 明朝建立,兼太子少师,授银青荣禄大夫,上柱国,录军国重事。定官制、礼仪,监修《元史》,编《祖训录》、《大明集礼》,事无巨细,都由善长与儒臣谋议而行。洪武三年(1370),授开国辅运推诚守正文臣、特进光禄大夫、左柱国、太师、中书左丞相;封韩国公,岁禄四千石,子孙世袭;予铁卷,免二死,子免一死。时封公者共六人,而善长位居第一。授封制词中将他比之萧何,褒称甚至。但李善长富贵极便意稍骄,引起明太祖朱元璋的不满。四年,以疾致仕。病愈后主持修建临濠(今安徽凤阳)宫殿。时朱元璋徙江南富民十四万于临濠,又以善长管理其事。九年,与曹国公李文忠总中书省、大都督府、御史台,同议军国大事,督修圜丘。其子琪尚临安公主,拜驸马都尉。 胡惟庸以李善长推荐,被擢为太常寺少卿,后为丞相,两人往来甚密。十三年,胡惟庸案发。二十三年,李善长以胡党获罪,谓其元勋国戚,知逆谋不举,狐疑观望,心怀两端,大逆不道,连其妻女弟侄家口七十余人一律处死。朱元璋手诏条列其罪,传著狱辞,为《昭示奸党三录》布告天下。次年,虞部郎中王国用上书诉其冤,朱元璋得书,竟不加罪。关于李善长是否参与谋反,明代史家郑晓、王世贞等人均持否定态度。 关于李善长详细的死因,因其当时一句话。胡惟庸在朝时,曾想拉李善长下水,善长不从,胡拉李善长的弟弟劝说善长,时间久了,善长终于说了一句“吾老矣,吾死,汝等自为之".这句话后来由于李善长的下人屈打成招,说了出来,朱元璋便由此定下他的谋反罪,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李善长既无谋反的野心也无那个必要,胡惟庸若是做了皇帝,李善长不过也是人臣第一,同现在没区别,为什么要花那个风险去帮胡谋反呢?
李善长在明朝建立以后官至太子少师,但是他富贵以后比较骄横,引起朱元璋的不满,又因李善长推荐了胡惟庸,而胡惟庸却谋反了,因此朱元璋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李善长全家抄斩了,其实是冤枉了他,胡惟庸想拉李善长下水,李善长没答应,只说了句“吾老矣,吾死,汝等自为之".朱元璋就定了他的罪
李善长,字百室,定远人。少读书有智计,习法家言,策事多中。太祖略地滁阳,善长迎谒。知其为里中长者,礼之,留掌书记。尝从容问曰:“四方战斗,何时定乎?”对曰:“秦乱,汉高起布衣,豁达大度,知人善任,不嗜杀人,五载成帝业。今元纲既紊,天下土崩瓦解。公濠产,距沛不远。山川王气,公当受之。法其所为,天下不足定也。”太祖称善。从下滁州,为参谋,预机画,主馈饷,甚见亲信。太祖威名日盛,诸将来归者,善长察其材,言之太祖。复为太祖布款诚,使皆得自安。有以事力相龃龉者,委曲为调护。郭子兴中流言,疑太祖,稍夺其兵柄。又欲夺善长自辅,善长固谢弗往。太祖深倚之。太祖军和阳,自将击鸡笼山寨,少留兵佐善长居守。元将谍知来袭,设伏败之,太祖以为能。 太祖得巢湖水师,善长力赞渡江。既拔采石,趋太平,善长预书榜禁戢士卒。城下,即揭之通衢,肃然无敢犯者。太祖为太平兴国翼大元帅,以为帅府都事。从克集庆。将取镇江,太祖虑诸将不戢下,乃佯怒欲置诸法,善长力救得解。镇江下,民不知有兵。太祖为江南行中书省平章,以为参议。时宋思颜、李梦庚、郭景祥等俱为省僚,而军机进退,赏罚章程,多决于善长。改枢密院为大都督府,命兼领府司马,进行省参知政事。 太祖为吴王,拜右相国。善长明习故事,裁决如流,又娴于辞命。太祖有所招纳,辄令为书。前后自将征讨,皆命居守,将吏帖服,居民安堵,转调兵饷无乏。尝请榷两淮盐,立茶法,皆斟酌元制,去其弊政。既复制钱法,开铁冶,定鱼税,国用益饶,而民不困。吴元年九月论平吴功,封善长宣国公。改官制,尚左,以为左相国。太祖初渡江,颇用重典,一日,谓善长:“法有连坐三条,不已甚乎?”善长因请自大逆而外皆除之,遂命与中丞刘基等裁定律令,颁示中外。 太祖即帝位,追帝祖考及册立后妃太子诸王,皆以善长充大礼使。置东宫官属,以善长兼太子少师,授银青荣禄大夫、上柱国,录军国重事,余如故。已,帅礼官定郊社宗庙礼。帝幸汴梁,善长留守,一切听便宜行事。寻奏定六部官制,议官民丧服及朝贺东宫仪。奉命监修《元史》,编《祖训录》、《大明集礼》诸书。定天下岳渎神祗封号,封建诸王,爵赏功臣,事无巨细,悉委善长与诸儒臣谋议行之。 洪武三年大封功臣。帝谓:“善长虽无汗马劳,然事朕久,给军食,功甚大,宜进封大国。”乃授开国辅运推诚守正文臣、特进光禄大夫、左柱国、太师、中书左丞相,封韩国公,岁禄四千石,子孙世袭。予铁券,免二死,子免一死。时封公者,徐达、常遇春子茂、李文忠、冯胜、邓愈及善长六人。而善长位第一,制词比之萧何,褒称甚至。 善长外宽和,内多忮刻。参议李饮冰、杨希圣,稍侵善长权,即按其罪奏黜之。与中丞刘基争法而訽。基不自安,请告归。太祖所任张昶、杨宪、汪广洋、胡惟庸皆获罪,善长事寄如故。贵富极,意稍骄,帝始微厌之。四年以疾致仕,赐临濠地若干顷,置守 冢户百五十,给佃户千五百家,仪仗士二十家。逾年,病愈,命董建临濠宫殿。徙江南富民十四万田濠州,以善长经理之,留濠者数年。七年擢善长弟存义为太仆丞,存义子伸、佑皆为群牧所官。九年以临安公主归其子祺,拜驸马都尉。初定婚礼,公主修妇道甚肃。光宠赫奕,时人艳之。祺尚主后一月,御史大夫汪广洋、陈宁疏言:“善长狎宠自恣,陛下病不视朝几及旬,不问候。驸马都尉祺六日不朝,宣至殿前,又不引罪,大不敬。”坐削岁禄千八百石。寻命与曹国公李文忠总中书省大都督府御史台,同议军国大事,督圜丘工。 丞相胡惟庸初为宁国知县,以善长荐,擢太常少卿,后为丞相,因相往来。而善长弟存义子佑,惟庸从女婿也。十三年,惟庸谋反伏诛,坐党死者甚众,善长如故。御史台缺中丞,以善长理台事,数有所建白。十八年,有人告存义父子实惟庸党者,诏免死,安置崇明。善长不谢,帝衔之。又五年,善长年已七十有七,耄不检下。尝欲营第,从信国公汤和假卫卒三百人,和密以闻。四月,京民坐罪应徙边者,善长数请免其私亲丁斌等。帝怒按斌,斌故给事惟庸家,因言存义等往时交通惟庸状。命逮存义父子鞫之,词连善长,云:“惟庸有反谋,使存义阴说善长。善长惊叱曰:‘尔言何为者!审尔,九族皆灭!’已,又使善长故人杨文裕说之云:‘事成当以淮西地封为王。’善长惊不许,然颇心动。惟庸乃自往说善长,犹不许。居久之,惟庸复遣存义进说,善长叹曰:‘吾老矣。吾死,汝等自为之!’”或又告善长云:“将军蓝玉出塞,至捕鱼儿海,获惟庸通沙漠使者封绩,善长匿不以闻。”于是御史交章劾善长。而善长奴卢仲谦等,亦告善长与惟庸通赂遗,交私语。狱具,谓善长元勋国戚,知逆谋不发举,狐疑观望怀两端,大逆不道。会有言星变,其占当移大臣。遂并其妻女弟侄家口七十余人诛之。而吉安侯陆仲亨、延安侯唐胜宗、平凉侯费聚、南雄侯赵庸、荥阳侯郑遇春、宜春侯黄彬、河南侯陆聚等,皆同时坐惟庸党死,而已故营阳侯杨璟、济宁侯顾时等追坐者又若干人。帝手诏条列其罪,傅著狱辞,为《昭示奸党三录》,布告天下。善长子祺与主徙江浦,久之卒。祺子芳、茂,以公主恩得不坐。芳为留守中卫指挥,茂为旗手卫镇抚,罢世袭。 善长死之明年,虞部郎中王国用上言:“善长与陛下同心,出万死以取天下,勋臣第一,生封公,死封王,男尚公主,亲戚拜官,人臣之分极矣。藉令欲自图不轨,尚未可知,而今谓其欲佐胡惟庸者,则大谬不然。人情爱其子,必甚于兄弟之子,安享万全之富贵者,必不侥幸万一之富贵。善长与惟庸,犹子之亲耳,于陛下则亲子女也。使善长佐惟庸成,不过勋臣第一而已矣,太师国公封王而已矣,尚主纳妃而已矣,宁复有加于今日?且善长岂不知天下之不可幸取。当元之季,欲为此者何限,莫不身为齑粉,覆宗绝祀,能保首领者几何人哉?善长胡乃身见之,而以衰倦之年身蹈之也。凡为此者,必有深仇激变,大不得已,父子之间或至相挟以求脱祸。今善长之子祺备陛下骨肉亲,无纤芥嫌,何苦而忽为此。若谓天象告变,大臣当灾,杀之以应天象,则尤不可。臣恐天下闻之,谓功如善长且如此,四方因之解体也。今善长已死,言之无益,所愿陛下作戒将来耳。”太祖得书,竟亦不罪也。 汪广洋,字朝宗,高邮人,流寓太平。太祖渡江,召为元帅府令史,江南行省提控。置正军都谏司,擢谏官,迁行省都事,累进中书右司郎中。寻知骁骑卫事,参常遇春军务。下赣州,遂居守,拜江西参政。 洪武元年,山东平,以广洋廉明持重,命理行省,抚纳新附,民甚安之。是年召入为中书省参政。明年出参政陕西。三年,李善长病,中书无官,召广洋为左丞。时右丞杨宪专决事。广洋依违之,犹为所忌,嗾御史劾广洋奉母无状。帝切责,放还乡。宪再奏,徙海南。宪诛,召还。其冬,封忠勤伯,食禄三百六十石。诰词称其专刂繁治剧,屡献忠谋,比之子房、孔明。及善长以病去位,遂以广洋为右丞相,参政胡惟庸为左丞。广洋无所建白,久之,左迁广东行省参政,而帝心终善广洋,复召为左御史大夫。十年复拜右丞相。广洋颇耽酒,与惟庸同相,浮沉守位而已。帝数诫谕之。 十二年十二月,中丞涂节言刘基为惟庸毒死,广洋宜知状。帝问之,对曰:“无有。”帝怒,责广洋朋欺,贬广南。舟次太平,帝追怒其在江西曲庇文正,在中书不发杨宪奸,赐敕诛之。 广洋少师余阙,淹通经史,善篆隶,工为歌诗。为人宽和自守,与奸人同位而不能去,故及于祸。赞曰:明初设中书省,置左右丞相,管领枢要,率以勋臣领其事。然徐达、李文忠等数受命征讨,未尝专理省事。其从容丞弼之任者,李善长、汪广洋、胡惟庸三人而已。惟庸败后,丞相之官遂废不设。故终明之世,惟善长、广洋得称丞相。独惜善长以布衣徒步,能择主于草昧之初,委身戮力,赞成鸿业,遂得剖符开国,列爵上公,乃至富极贵溢,于衰暮之年自取覆灭。广洋谨厚自守,亦不能发奸远祸。俱致重谴,不亦大负爰立之初心,而有愧置诸左右之职业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