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怕看背影,因为它总是那样沉默无声。顺着背影向前,可以看见一切,就是看不见所关心的这背影,眼光落在哪里。然后会肆无忌惮的看走神,直到背影突然回头,表情立即平静下来,实则却惊惶失措;怕一张十分陌生的脸,突然降临到很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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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见最多的背影,似乎是父亲。父亲总是会走在我们的前面,很多场合。或者任何场合。当然如果他走在我的后面,视野中自然没有,也不会有什么印象;偏偏到了中学课文中,和其他读物中,反复出现父亲的背影。一个温和的影子,宽厚有力。属于包容。
长大一些,读书经常不带伞。不爱带。其实家乡的山地气候,下雨是经常,一旦下雨的时候,不会是厦门一样数分钟可能会停,而是持续的。我想那个时候不带伞的原因,是家里的伞都好重,并且很长。那时候自己很矮小。五年级的时候带了一把长伞,在教学楼前撑不开。被一个个子高挑的女同学们帮忙打开,也被同学们笑。十五年之后,家乡的小街再次遇到这位女生,她已经嫁为人妇样子变化,但自己仍记得她把伞撑开的样子,袅袅婷婷的样子,虽然现在我已经比她高出很多。自己是不是从那个时候决然的少带伞,其实不记得了。
父亲会在下雨的时候给我送伞,我仍然很怕他。越怕越希望不是他来送伞,但是这却不可能,母亲总是比父亲忙,且家在母亲学校和我学校的中间,母亲是不能绕远路来送我的,尤其我出门的时候执意不带。父亲会说一句,早都说过了,晴带雨伞,饱带饥粮。然后把伞递给我。我默默的接过,然后小步走在后面。
我想我是故意走在后面的。父亲发现了,只要他慢下来,我会更慢。这样可以完全在后面去看他的背影。
有的时候,会看见雨斜斜的飘来,父亲的伞没有打正,就把衣服一点点的淋花。还有一次,父亲在路上把伞借给一对母子。告诉她们父亲和我可以撑一把伞。我看着她们走远。父亲压根没有回头,淋着雨的走在前面,我叫了一声爸,可能雨声很大,父亲没有听见。
2
一个人走路,会埋头但不是沉思。每次会被人截断,你怎么走路总是低着头。
太多时候,自己只是很想默默的走,不说话,如果很喜欢身边的同路人。这时的走路步伐,也就突然慢了下来。会经常不经意的,看见别人的背影。
这时看出去的东西,要么静默的,要么无关的,要么一眼可以看明白的唯独一样背影,占据了太多画面,却不能看透。
两个各自不同的人,走路本会出现错落。
3
曾经在梦中梦到背影的回头。陌生面容如同隔世,一霎那间觉得世界都被掏空,只剩下苍白一片。醒来之际,庆幸这样的表情面孔,只在梦中出现了一次,而不曾在现实中见到。
现实中,顶多是距离,远近。如同背影在车流中走过,想跟上脚步或者拉住,却会被车行所挡。幸而都不是身隔咫尺,对面的转身却同肩膀错过。
那么是不是宁愿只看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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