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徘徊在考场中,看到黑板上那凹凸的风筝,想到这些“坐大”的孩子迷失的自我;而这次端坐在考场后,听到了卷桌上那宁静的落笔声,想到这些“长大”的学子回归的自我。
吴非在《致青年教师》的书中这样写道:“一个人的基本教养至少应当在高中阶段完成,也就是说,在青年时代他的性格修养是什么样,以后很可能就是什么样。”他认为仪态风范应从小培养。
巧合的是,我在这次高二第一次月考的语文试卷中也出了一篇关于“教养”的作文。我不是想针对某个人而有这样的想法,实际上,我是看到了很多学生在人的发展方面出现了人格基础的问题。今天也偶然从百家讲坛上看到了《彭林说礼》,下载下来,给我的学生们看,推荐给高二的班主任们,最好是推荐到学校所有的师生。我也曾试着问自己,为什么要操这份心。但习惯和意识就要求我这么做,即使看起来非常像冲动!或许这就是一种“理想主义教育者”的冲动吧。
监考初三语文的时候,我在想如何告诉学生对未知知识学习的态度,而不是考虑如何应对学生的质问。而监考化学的时候,我捧读着《致青年教师》,掩卷沉思,蓦然抬望,一道闪念须臾而生。我们监考时的确无聊,但也是我们思考的最佳时机。子曰:“学而不思则罔,死而不学则殆。”确实很有见地。
我们每次在监考第一考场的时候,老师们都会表扬说考场纪律很好,不需要监考老师烦神,发完试卷,就等着收了,就是学生们都要到点才交卷,没有最后几个考场快。而现在,我监考着初三的第一考场,竟然在考场后面坐着看书!当然,从学校老师监考纪律来说,我这是不负责任的严重做法。可是,他们确实不需要老师监督,那种自觉甚至让老师觉得没有存在的必要!这也许就是监考无聊的原因之一吧。我又想到这次我们高二月考,和以前我监考过的第一考场,我归纳了一下:第一考场可以不需要安排监考老师,巡考老师只要收发一下试卷就行了,其他的可以完全不管!
什么,不安排监考老师监督考场?那学生还不抄飞的了?是的,在我们这样的学校,我老师们很难或根本不相信学生能高度自觉!
高二月考后,我在班里对学生说,我打算下次月考时,在第一考场不设监考老师。很多学生投来戏谑的眼神,但我看到了一些学生坚定的目光:那是一种久违的感动,来自心中理想的课堂。我这样说了,也打算这样做,尝试着信任。我要让学生们知道,能被他人信任是自己的品行端正,能被他人信任是自己的人格高尚!信任,是美德之于人的崇高境界;信赖,往往创造出美好的境界。还记得冯骥才的《珍珠鸟》吗?你还能感受到被信任的感觉吗?是的,如果教育没有师生之间的信任,如果生命没有人与人之间的信赖,那么,学校就是监舍,他人就是地狱!
不仅如此,我还要激起那些不在第一考场学生的自尊,让他们对弄虚作假从心里鄙弃。我不否认我对第一考场学生的片面认识,认为他们学习好就一切都好,包括人格品性;现实是,我们的不少学生是学习不行,人品也存在问题!
学习与做人,我们更侧重于做人;埋头学习,昂首做人!我们要加强文明素养教育,但不是口号式标语式空洞的说教,而是希望在“小事”中有所行动。
听着学生们落笔纸上那沙沙的声响,我忽然觉得这就是考场里最美妙的乐音。
是不是考验你们的心里素质,纠结要不要作弊吧?